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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人体中虽然也充满水分,但那根本不是普通鲛人可以操控的范畴。
但是韩修可以控制。
他能够感受到自己的力量,只是被恶咒压制了,如果无视恶咒带来的剧痛,还是可以使出一些的。
于是冲在最前方的几个人族侍卫,全都被自己体内水分凝成的冰刺,一下刺穿了双腿。
“滚!”
韩修面无表情地注视眼前人族,明明没有做出愤怒的神情,但是那些人却全都被震住了,纷纷往后退却。
而韩修又补充了一句:“再冒犯,这些冰刺就是从你们心脏里刺出来了。”
这句话实在是太有威慑力了,那些人族侍卫看看地上翻滚哀嚎的同伴,就知道韩修这话绝不是吓唬他们,他是真的可以做到。
面对如此可怕的韩修,就连嚣张惯了的皇甫枭都被震慑,纵使满肚子不甘,但也知道狗命要紧。
于是他愤愤一挥手,便带头离开了。
确认他们走远,已完全听不到声息,韩修才缓缓往后退了几步,背靠着门,艰难地强撑站立。
此刻他脸色苍白无比,全身都在克制不住的轻轻颤抖,分明是随时都要倒下去的虚弱不堪,可是他怕皇甫枭还会杀个回马枪,于是还是奋力强撑着站立。
在黑夜的掩护下,他的苍白和颤抖都被很好的遮盖,远远看去,就好像是很正常地站着,在为刚才那些胆敢冒犯挑衅的宵小生气恼火。
过了不知多久,当不远处的拐角,最后一个留下观察的人族侍卫也走了,韩修才终于支撑不住,后背顺着院门慢慢滑下去。
他跌坐在地上,低着头,一只手扶着门框,感到心口恶咒疼的撕心裂肺,像要把他活生生疼死一样。
太疼太疼了,与之相比,之前在无极殿经受的拔鳞之痛几乎都可以忽略不计。
这恶咒也不是第一次疼了,可不知道是之前两次没有过于触动,还是因为有凤云霄在旁胡搅蛮缠地转移注意,他都没觉得这么难以忍受。
“额……”
终于是疼的受不了,韩修闷哼起来,扶着门框的手指忍不住用力想攥住什么,于是指甲在上面留下几条抓痕。
韩修大口地喘着气,想以此缓解恶咒带来的剧痛。
但最终还是疼的连扶着门框的力气都没有,手臂垂落在身侧,让肩膀和头部都倚靠在门框上,大口大口的吸气,面上冷汗不断渗出来,濡湿了睫毛和头发。
“凤云霄……混账东西……居然敢卖我……”
韩修闭着眼,费力地咒骂凤云霄,希望骂人能让他转移一下注意力,免得最后疼晕过去。
他现在不敢晕,因为皇甫枭的人肯定还没有走远,随时都有可能再回来,要是他晕过去,那再醒来时,八成就是皇甫枭砧板上的肉了。
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期待这次的恶咒爆发,能像前两次一样,稍微闹一下就自己退下去。
等这疼痛退下去,他才有力气重新站起来,逃到皇甫枭找不到的地方去。
然而他苦撑了许久,这剧烈的疼痛却始终没有退下去的意思,反倒像是有愈演愈烈的迹象。
冷汗开始顺着韩修下巴往下滴,一颗一颗地砸在他腿上。
这冷汗不停地往下砸,韩修本未留意,可是砸着砸着,中间有一声的动静特别不一样,同时韩修腿上有被硬物磕了一下的感觉。
于是他费力的睁开眼,低下头,便看到腿上有一颗五色鲛珠。
他看着那鲛珠,先是茫然,然后才意识到什么。
“这也疼的太狠了,都给我疼哭了……”
韩修惨笑着喃喃自语,盯着腿上五色鲛珠看。
然后,他努力提起最后一点力气,分明疼的连回头的力气都没有了,却还是费力将鲛珠拿起。
转头,找到一条门缝,然后,将这颗五色鲛珠放了进去。
之前凤云霄跟他讨过的,说要一颗一模一样的五色鲛珠,这次终于给他了。
五色鲛珠,世所罕见,绝对的价值连城。
他韩修不喜欢欠别人的,正如凤云霄此前所说,若不是他以羽皇特权买下他,他其实早就被那变态的人族二皇子弄回去了。
中间这段日子的悠闲,是凤云霄赏给他的、他本没有那好运享受的恩赐。
现在,他将这颗鲛珠塞入院中,不管凤云霄回不回来取,反正他给了,也就算是还了凤云霄在千金堂买下他的恩情了。
韩修苦撑了许久,终究是没能扛住恶咒的折磨,在心口撕心裂肺的剧痛中,意识渐渐陷入了一片混沌黑暗……
西泽洲的风车已经打造并架设了起来,风车带动水车,清澈的水流开始一级一级的,从东洲的湖泊运往西泽洲的干旱之地。
这几日凤云霄都在西泽亲自监察,因为上次水渠的水莫名流失的原因终于查到了。
说起来还得感谢韩修,那一日是他一瞬间搬起了整座水渠的水,让水渠的底部瞬间暴露出来,于是他们很快找到了水源流失的原因。
——是渠底有一条隐蔽的水道将水流失了。
那水道是凹形的,照理说,水是流不走的,可是配合鲛人的控水之术,就很容易了。
而且自那之后,水渠先后又数度出现水源流失的情况,下面人搞得焦头烂额,明知道是有鲛人作祟,可是水下无人可与鲛人争锋,于是只能干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