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1)
凤云霄自然感受到了韩修的变化,但是不生气,反而觉得这来路不明、又顶着韩修面孔的小鲛人,玩起来该更有意思了。
他抵近韩修,声音低沉暧昧地缓缓道:“什么凤公子?你是我买回来的,便是我的人,该叫我——主、人——才对。”
他故意将那主人二字强调出来,一字一字清晰地让韩修明白,他们之间可不是什么地位平等的关系。
凤云霄笑着催促:“来,叫一声主人听听。”
韩修听着他别有用心的强调,垂着眸子站立片刻,神情并未见太大起伏,只是缓缓启口:“抱歉,我叫不出口。”
这话说的坦荡又镇定,好像他真的很努力想叫,但是实在没有办法让凤云霄如愿了。
这股子从容又理所当然的气势,让凤云霄忍不住觉得,眼前这鲛人,真有可能就是那葬身凤凰火的鲛皇韩修。
欺负人这件事,本来就是对象越反抗越有意思,韩修这种消极抵抗的态度,在凤云霄心里,简直就是往他那团熊熊燃烧的玩弄之火里,又添了把干柴。
于是他恶劣无比地更加贴近韩修一些,笑着问:“连主人二字都叫不出来,那我若是命你宽衣伺候我,你待如何?”
身后已经没有了路,韩修便一动不动的站着,没有露怯,只是淡淡回了四个字:“恕难从命。”
听了这话,凤云霄笑容更盛了,颇为得意的样子,又道:“不从命——那就是希望我对你用强了?”
“……”
“啧啧,没想到你长得端端正正,骨子里居然这么不正经。”
凤云霄不愧是个被老羽皇动用回光返照之力都要骂的龟儿子,一张嘴真不饶人,韩修要是气性大点儿,估计都能给他活活气死。
“你故意要曲解我话里的意思,我也没有办法。”
“既然没有办法,那就是同意我为所欲为了?”
凤云霄这臭不要脸的,说完便忽然又倾身凑近,这次韩修脸上可没有伤口要他治疗,绝对就是要来轻薄人的。
韩修哪能任他胡闹,一边别过脸回避,一边伸手推他。
但是凤云霄对付他就好比拎小鸡一样,大手简简单单一抓,就将他两个细细的手腕钳住,另一手托起他脸,当着侍卫的面就开始胡作非为。
叶安跟着凤云霄不少年了,还真是第一次见凤云霄这么如饥似渴。
这光天化日的,还是在屋外,居然就亲上了,惊得立马“咦~”的一声,赶快转过背去,心中摇头感叹:“没眼看没眼看,真是没眼看啊!”
他“咦~”的这一声重音很足,显得颇为嫌弃似的,以至于凤云霄听见,连作弄韩修的心情都没了。
韩修本来被他控制着双手,嘴唇险些就要失守了,可是凤云霄忽然鸣金收兵,将他松了开来,转身去收拾那倒霉侍卫了。
叶安被凤云霄踹的挺惨,低着头使劲道歉加拍马屁才苟住一条小命。
出过气,凤云霄才想起什么,皱眉问叶安:“你不去忙政务,跑来做什么?”
这话问的理直气壮,俨然是没觉得让侍卫代为处理朝政有什么不对。
叶安委屈巴巴,苦着脸道:“遇到必须得您裁决的事情了,不然我也不敢来打扰您啊。”
政务嘛,也不是日日都有棘手大事的,平常还是鸡零狗碎的屁事居多,自有一套成熟的章程处理,按套路办就行,但遇到伤筋动骨的,叶安就做不了主了。
“说吧,什么事?”
“西泽洲干旱,我们羽族不善水利,可是之前为我们效忠的鲛人族官员在家中遇害,此时找不到合适人选接手此事。”
“怎会找不到?为羽族效忠的鲛人族不是很多吗?”
“多是多,可是没有人敢去啊,稍微贡献大一点的鲛人官员,不是暴毙家中就是飞来横祸,现在人心惶惶的。”
自从五十年前鲛皇韩修绝命于凤凰火,鲛人族对羽族俯首称臣后,鲛人族从此成了羽族的附庸。
虽然国力大减,处处受羽族管控掣肘,不过凤云霄对他们是半朝子民的眼光在看,恩泽也算给了不少,五十年来,其实和平得很。
但是近几年,鲛人族显然是又不安分了。
那些靠牺牲韩修得以继续荣华富贵的苟且之辈,显然是好日子过久了,便又想要把当年跪下去的膝盖,给重新捡起来。
哪有那种好事?
凤云霄思索片刻,心中便已经有了定夺。
他忽然造作地干咳了两声,没看韩修,却是阴阳怪气地道:
“叶安啊,你主子花大代价买个鲛人回来,供他吃穿供他住,结果他既不会哭,还不给碰,清高得连主人都不肯叫一声,你说我这是买了个什么回来啊?”
叶安扑哧一笑,很实诚地答道:“像买了个爹回来。”
韩修就在一旁站着,听他们主仆一唱一和,原本打定主意波澜不惊的脸孔,忽然又窘的无法自处。
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韩修对凤云霄确实是又吃又拿,到现在还穿着人家的裤子呢,顿时气势萎三分。
于是他攥着两手,主动走到凤云霄跟前,垂眸道:“水利之事,也许我可以去试试。”
凤云霄像是才发现身边站着个鲛人似的,故作惊讶状,思索一会才说:“鲛人天生善于控水,不过也根据血统分个高低强弱的,你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