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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愣什么愣?再不绑好统统滚蛋!”
李青是无极殿里的一名小管事,资历比旁人都高一些,面对常人难敌的诱惑,自然是稳得住的。
他这一声吼,那三个险些被勾了魂的玄衣男子才回神,连忙继续做自己的工作。
一阵锁链叮当过后,这名俊美鲛人便牢牢困在了木架上,连动一下都难。
虽说到此时他眼里仍是茫然的,但是显然不习惯这被绑着的姿势,于是下意识地挣扎。
原本麻木空洞的神情里,带上了几分倔强和隐忍,看上去真是……好生撩拨人。
李青看了这一幕,当下也是失神了一下,心中泛起了绯色的涟漪。
这般反应,自然是被旁边小弟看出来了,于是不知是哪个不长眼的,故意咳嗽一下,提醒他回神。
李青刚刚才训了别人,现在自己又犯,委实下不来台,于是干咳两声,老神在在地给自己打圆场:
“南海之外有鲛人,亦作蛟人,龙之后裔,水居如鱼,织纱入水不湿,泪泣成珠,出水则生双足,艳美无双,见之倾心——这定然是个血统极纯的鲛人,勾起人来,怕是那睥睨四海的羽皇陛下都架不住。”
自己架不住,便拖传说中的羽皇陛下下水,反正天高皇帝远,羽皇又听不见,李青只管给自己找台阶下。
见李青找补找的辛苦,近旁几个下属也很给面子,纷纷点头称是。
而这时,另外的下手抬了个火炉过来,炉中炭火烧的灼红刺目。
李青于是从墙上拿来无极殿专门用来给货物打标记的烙铁,施施然地放入火炉中烧。
“去,把他领子拉开。”李青对下手吩咐。
于是下手便将那青年的衣衫拉开,露出锁骨下的肌肤。
被锁在木架上的鲛人还不知道眼下境况,见有人无故扒他衣领,于是一双碧色眸子便瞧着那扒他衣领的人,天真无邪的眸子里,都是茫然疑惑,像是在问:
“你要干什么?”
扒衣的下手被他瞧的心脏乱跳,面具下的糙汉脸颊竟是红了一片。
然后他忍不住问李青:“鲛人娇贵的紧,这样打烙印,也太暴殄天物了。”
李青白了下手一眼,冷声道:“旁的鲛人是娇贵,平常断不会让他们受伤吃痛的,但是这个不同。”
“不同?哪里不同?”
李青已经将烙铁烧好,并没有烧的通红,只到堪堪能烫伤浅层皮肉的程度,这也算是他的私心了。
不过嘴上他是不会承认的,转头拿着烙铁过来,似是嫌弃似的答道:“这个不会哭。”
说着,烙铁递上去,贴住面前鲛人锁骨下方。
纵使李青留了私心,但烙铁烫上去还是听见刺啦一声。
只见那鲛人眸子猛然大睁,像是仍未意识到发生了什么,随即痛的脸色骤白,整个身体在架子上拼命挣扎起来。
但他人早被绑的严实,一切挣扎都是徒劳,于是他便垂低了头,咬着牙强行忍耐。
除了没有大声哭叫,那样子真是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李青平常辣手摧花不知几何,这次面上不动如山,但心里已经给揪疼了,烙铁上去印一下就挪开,好像挨烫的是他自己一样。
旁边几人也是不忍,于是再没人故意咳嗽提醒李青的留手。
大家装作一切如常,那手下瞧着鲛人苍白面庞,忍不住惊讶出声:“呀,居然真没哭啊。”
虽说只是随便烫一下,可那也不是人受的,鲛人以泪泣成珠闻名,吃了这样大的苦,竟然没哭,就不对劲。
李青看着鲛人锁骨下被烫出来的无极殿标记,看不出留手的痕迹,才幽幽道:
“鲛人的价值有二,其一便是鲛珠。这无主鲛人被俘获时,上头就想看看他能出什么成色的鲛珠,可结果法子用尽,他就是不哭。”
身为鲛人却不会哭,那他的价值就等于折掉了一大半。
剩下的一小半价值,便是像个普通美人一样,卖给某个色鬼当娈宠了。
(甜文)疯批羽皇x失忆鲛皇02
虽然色相只占鲛人价值中的一小半,但是相对于他族的美色,却已是个中翘楚,何况今夜要卖的这鲛人的相貌,即使在鲛人族中,也算是出类拔萃的。
所以纵使被李青给了个娈宠的轻贱说法,但是当夜无极殿的千金堂还是爆满。
毕竟色之一物,说起来低俗,但是说到底,却是谁也不能免俗,而且因为今夜这鲛人是男子,所以竞买的客人里,还来了不少身份显赫的女子。
无极殿是很会做生意的,在公开竞买之前,早已经将消息传得满天飞,是在一个月前,就定下了今夜的这场竞买。
而无极殿的声誉一向也不错,他们说是宝物,那就一定价值连城,他们说是美人,那就绝对是天姿国色。
于是竞买还未开始,千金堂的侍从便忙翻了天。
所谓千金堂,指的是来此的人物,必是一掷千金的豪客,从这里出去的货品,也绝对担得起一掷千金的豪阔。
李青站在帘幕后,稍稍掀开一角,往那华灯璀璨处的满堂贵客里瞧了瞧,这一眼扫去,瞧见不少女客,他心里松口气。
女人总是心软细致的,希望今晚是位女贵客拔得头筹吧,能善待那鲛人。
李青在心中想着,同时想起那鲛人被烫上烙印的时候,蹙眉苦忍的样子,心里就莫名一阵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