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节(1 / 2)
小竹棍上场。
它们黏在粪泥里,司马冲一踩上就打滑,他特意稳住下盘力量,刀上的力量就减了。
“啊!桓真竖子坑我!”这时再不知道昨晚是桓真故意大声喊王恬、故意引他偷听、换对战小组,他就真是傻货了!
他气极,更加疯狂的砍竹枝。不管了,什么都不管了,这竖婢不就是只会扔臭球吗?想让小竹棍绊倒他吗?他不管、先劈竹……嗯?
有个竹枝上没那么多倒钩,只有顶端一个尖刃。
破绽!
“啊……”司马冲长啸,装的更歇斯底里,刀骤然换至左手,趁此枝弹过来离他最近的秒忽之际,右手抓牢,狠拽。
桓真:糟糕!
王恬早将自己代入为司马冲,激动的好似他自己抓住了狼牙刺的破绽。
砰!
司马冲劲使的有多大,摔倒就有多狠。
上、当、了!
啪!
最后一个臭球砸到司马冲的下巴上。
迸!他愤恨的将铜刀抛过来,被木架的脚挡住。糟糕,不该丢刀!
王葛和他同时抢刀,她大喊着“砸、砸他”,姜小四抬秆、落秆,司马冲又陷入上场的僵局,被铺天盖地的狼牙刺撵着翻滚。
王葛把刀拽到自己脚下,喊道:“丢刀如断臂!司马冲你还能挣扎到几时?”
她掏出另个竹筒中的蒺藜。
“人形碾子”在仓惶中窥到,大喜!只要竖婢敢掷,他就能反败为胜!
拿错了。王葛塞回蒺藜,倒出另个竹筒里的小竹棍。
竖婢啊!
“认输!认输、认输!”司马冲欲哭无泪,此战被淘汰掉,就意味着要比桓真、王恬晚进护军营一年。一年啊!到时他们成了老兵、他成了新兵。
咚,止战鼓声响。
王葛蹲着走出木架,姜小四热泪盈眶:“王考生,我们赢了。”
“对。我们赢了。”
司马冲恼怒的踢开几十小竹棍,站起,身上还黏着不少。此时不能抖,抖不掉更丢脸!他恨恨盯着王葛:“你们,共有几套战术?”
“只有一套。”
“那为何喊四?”
“喊别的我队友记不住!”
姜小四不好意思的点头。
竖婢!呜……太气人了、实在太气人了!司马冲气的直哆嗦,小竹棍随他哆嗦往下掉。
游徼:“第九十九场赛斗……考生组赢!”
勇夫队伍沉默,一直在沉默,技不如人的情况下再闹腾,只能显得他们胡搅蛮缠。深感无奈的是,到现在为止,谁都想不出破解狼牙刺的办法。
司马冲在对战前扬言代表了所有勇夫,位列第二的成绩,他有资格代表他们。所以,现在是全体勇夫败给了全体考生。
他垂头丧气归队,站桓真、王恬中间,桓真被熏的苦大仇深,王恬把自己扎发绳撸下来,揉成俩小团塞鼻眼里,还垂着线头。
砰!吏用刑杖怼地,示意所有人肃静后,兵曹史上前,宣布大赛斗结束。“诸考生,想必你们早存疑惑,为何让不通武艺的你们,跟乡兵中的佼佼者搏斗,造成数十位考生受伤、甚至会落下残疾。”
考生们、围观百姓之目光重新看向伤病区,一个个伤者都上了药,有的压抑着哀嚎,有的还在昏迷中。
是啊,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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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点的更新延迟
这几天写文时间太少了,还是两更,但早上七点肯定更不出来了,往后推。见谅。
143 剔除败类
“因为只有经历这一遭,你们才知恐慌、才知无助、才知屈辱。你等才能感受前线将士们的痛楚。他们日复一日驻守疆域,日复一日经受你们刚才的伤疼、恐慌和无助。为什么?因为很久了,他们都没有比敌人更利的武器、更结实的盾,没有能挡住流矢的甲、他们的兜鍪甚至抗不住敌人的木棍!他们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挡在了关隘,你们呢?有多少人在想……难道不该如此吗?可是凭什么?!”
兵曹史说到此,缓缓环视勇夫与考生,继续道:“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如果不经受今日,你们考取匠师后,还会跟从前一样心安理得!会逐渐失去匠人的血性、忘记匠人的职责!身为匠人,就该克己、该时时思虑,思虑为朝廷制出更利之兵器,为农户制出更利耕之农具,而非不知付出、只知抱怨。”
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匠人血性、匠人职责……王葛拳头紧攥,开始心潮澎湃!是,匠人需有血性,有血性才能勇;匠人二字本身就是职责,因拥有职责而晓奋进、而时常自省。
“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自你们考取匠童、匠工后,便可以享受朝廷赋予的各种利,可减田租、减力役,你们可曾思量,每年朝廷少收多少谷粮?有多少乡兵在填补你们空缺的力役?只要考为匠工,官署置下的匠肆就不能拒收你们为工,必须按制器数量支付你们应得的钱粮!仅凭这一利,你们足可维持一户生计!可是多少年了?匠师令都发布多少年了啊,耕种之农具,将士攻城之器械,毫无增进啊!不让你等也感受伤痛、感受绝望、期盼旁人搭救你等,你们……怎知耻!!”
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王葛深思,不认为官吏在煽动人心,因为他的话句句占理。受了恩惠当然要报恩,绝不能因为长期受朝廷恩惠,竟觉得理所当然了。减免的力役工程,难道就扔在那不管了么?是因为有乡兵顶替了。少收了田租,难道就任由粮库亏空、令前线将士少食吗?不,是朝廷用别的利,跟富户交易了粮食!
她余光里突然出现一排小矮咳咳……同门咋都来了?
原来,小学童们位置太远,听不大清兵曹史的话,就由左夫子带领凑近了考生队伍。
兵曹史:“再说你等勇夫。朝廷组建少年护军营,为的是什么?是让你等炫耀、攀比家世?还是让你们逮着机会就虐打百姓,只为出一口恶气?此等人,怎配为乡兵?留着你们反而在辱乡兵之名!百姓看到你等,不但不心生安稳,还会因你们在而恐慌。睚眦小忿都要成倍虐回百姓,你们败坏的不止是乡兵声名、还有损朝廷设立护军营的初心!今日,众吏皆因有你等战友而羞耻!”
说得好!王葛憋在心头的郁气终于吐了出来!
兵曹史后方,躺在草席上的考生伤者再也控制不住,呜咽出声。
“左、右吏听令,刚才记下的二十九人,全都驱离!废勇夫称号、废乡兵身份!敢违抗者,就地杖责!”说到最后,他“愤慨”至极,抬手指向那二十九人的位置(手指不抖那么厉害就好了)。
不是他突然胆大敢对付这些世家子弟了,是桓县令已经不满,他再不拿出雷霆手段,兵曹史的职位就又要换人了。
末名次的司马诌吓得两股战栗,因为从他旁边的人开始,俩俩游徼推搡一个勇夫……不,不再是勇夫了,早上还意气风发的二十九个同伴,再也没法考护军营了。
司马诌硬着头皮横挪小碎步,一直挪了二十九个人的空位置,挪到了第七十名身边。此同伴浑身正打筛糠,后怕不已,幸好啊,幸好他没虐打匠人考生。
不少人发现,勇夫们随着兵曹史一番铿锵之词,随那些败类被驱走,队伍气势不减反增。
剔除败类,方显留取者优秀!
大赛斗至此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