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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想什么?”沈奕笑追问。
“只是想对你再好一些。”
沈奕笑却说:“你对我已经很好了。”
徐鹤飞笑:“可我只是陪你聊了几次天,做过几顿饭,嗯……还送过一个礼物和一束鲜花,这是任何人都可以做到的事。”
沈奕笑的表情严肃下来:“徐老师,你是不是对自己太苛刻了?”
“嗯?”徐鹤飞看着他,等着他的下文。
“我也没为你做什么,我甚至不会做饭。”沈奕笑说。
徐鹤飞说:“可你和我结婚了。”
在他眼里,沈奕笑年龄小,他理应更照顾一些的。
沈奕笑大概知道徐鹤飞在纠结什么,眉毛皱得更紧了,他眨也不眨地瞅着徐鹤飞,努力地组织着语言:“家庭关系是由我们俩共同组建的,在我步入你的家庭关系的同时,你也就步入了我的家庭关系。所以,我们都是需要对这段关系负责的,对吧?”
“当然。”
“所以——”沈奕笑的尾音拖长,“我也需要为这段关系负责,我不能做一个坐享其成的人。更不能以你没有对我进行追求步骤,而指责你。因为在你没有追求我的同时,我也没有追求你。”
“徐老师。”沈奕笑看着徐鹤飞,很认真很认真地喊了一声,说:“我也是家庭里的一员,不可以剥夺我在亲密关系里的主权哦。我当然也认为你值得被更好的对待,所以我会努力对你更好的。”
这倒是很新鲜的说法,徐鹤飞愣了很久,才说:“不会觉得委屈吗?”
“那你会觉得委屈吗?”
徐鹤飞摇头,说:“不会,因为你很好,遇到你让我感到幸运。”
沈奕笑弯起眼睛:“那我也不会,因为你也很好,是一份巨大的礼物。”
作者有话说:
来哩,后面还有一章
“你也需要快乐的,对吧?”
已至九月,秋老虎还厉害得很,沈奕笑仍穿着凉爽宽松的白背心和灰短裤。
徐鹤飞去了学校,晚上快七点才回来。
今天回来得有点晚,徐鹤飞拐到市场买了个滚圆的西瓜。
前阵子沈奕笑和朋友出去玩了几天,单子累了好几个,这几天开始疯狂还债,忙得昏天黑地,经常忘记吃饭,徐鹤飞打开冰箱一看,中午的饭菜还原原本本地放在原地。
恰好这时沈奕笑听到响动,从工作间跑了出来:“徐鹤飞你回来啦!”
他的声音由远及近,哒哒哒的,风一样跑过来。
徐鹤飞扶着冰箱门,慢慢转头看向沈奕笑,冰箱内的光源在他的金丝眼镜边上反射出一缕冷光。
沈奕笑本能地察觉到危险,顿时停了脚步,心虚地站在原地,捻捻脚尖,小小声地说:“……我、我不是故意的。”
他抬起眼睫,小心翼翼地瞅着徐鹤飞,像某种做错事后可怜兮兮扒着你腿的小动物。
徐鹤飞叹一口气:“笑笑,这个月第几次了?”
“第、第四次。”
“嗯。”徐鹤飞说,“这个月才4号。”
也就是说沈奕笑一连四天都忘了吃午饭。
他看起来是真的有点不高兴,目光沉沉,沈奕笑心道不好,连忙几步上前,挽着徐鹤飞的胳膊,晃了晃说:“别不高兴啦,我以后会记住的。”
沈奕笑是惯会撒娇的。
徐鹤飞偏头,镜片下的黑眸沉静如水,凉凉的,沈奕笑便朝他讨好一笑。
徐鹤飞倒是想罚他,但最后还是没舍得,无奈地笑了一下,拍着沈奕笑的头说:“下次不许了。”
沈奕笑小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明天我就设闹铃!”
徐鹤飞瞥他一眼:“明天我在家。”
哦,对,明天周六。
沈奕笑向来是给点颜色就会开染坊的人,他更紧地贴了上去,笑嘻嘻说:“那徐老师监督我。”
黏人得很。
但徐鹤飞很受用。
他拍拍沈奕笑的屁股,说:“嗯,去切西瓜吧。”
“好耶!”沈奕笑欢欢喜喜地去了。
中午的饭菜没有吃完,徐鹤飞晚上只煎了一道番茄炒蛋。
端菜出去的时候,沈奕笑正坐在沙发上吃一小块三角形西瓜。
他弯着腰,两条白净修长的腿随意支着,上衣空空荡荡,随着空调的吹来风微微拂动。
徐鹤飞这间房子向阳,客厅里残留有夕阳暖橙的余晖,笼罩着沈奕笑半张脸。
他瞳色浅,发色也浅,暖橙的阳光一照,就显得他的头发软乎乎的。
“徐鹤飞。”沈奕笑弯起眼睛笑,饱满的卧蚕兜着浅褐色的圆眼睛,余晖落在他轻颤的眼睫,宛如一只金蝶:“我给你留了半块。”
这场景有种夏天的清凉感,但也实在是一个很平凡的场景。
可徐鹤飞的心却怦然一动。
连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
徐鹤飞盯了他一会儿,沈奕笑凑上来,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嘿,徐老师,怎么不说话?”
“没什么。”他说完,低头,凑到沈奕笑的唇边吻了一下,只是很轻的一下,“过来吃饭。”
然后转身走向餐桌。
沈奕笑在原地愣了一秒,睫毛飞快地眨了几下。
自从上次谈话过后,徐鹤飞对待他的态度,显然没有那么紧绷和小心翼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