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节(1 / 2)
窒息的溺水感一瞬间袭卷了贺牧昱全身,他呼吸不畅,胸口沉闷,被困在水球之中无法挣脱。
望着贺牧昱在水中无力地挣扎,根本挣脱不出他的水球,也喊不出弃权,他的手臂也越来越沉,完全做不出弃权的手势,程昱得意地走到水球前,特意站在裁判席看不到的角度位置,用着他人无法听到的声音对着贺牧昱道:“水缚术的滋味如何?来年若是在比武中遇到陆妤,定要让她也尝……”
嚣张的话语还未说完,一只手突然从水中窜出扼制了他的喉咙。苍白的手骨节分明,似寒玉般扣住了他的命脉。
在水中睁开的瞳孔幽暗深邃,浓浓的戾气在血色的光芒中凝结着,令那双冷鸷的眼睛变得更为的妖异。
被突然偷袭的程昱立刻运转着全身灵力想束缚住贺牧昱的动作,水球越来越密,越缩越紧,但对方却没有露出丝毫痛苦的表情,反倒是自己的喉咙被死死地扣住,顿时出声艰难。
“你……你怎么会……”
他中毒了!无法运转灵气的他不应该还有灵气破除他的水缚术!
与此同时,望见贺牧昱被水缚术囚困住,陆妤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目光陡然冷了下来。
程昱是故意的!故意拖时间用这种方式折磨贺牧昱!
若是平常,贺牧昱定不可能轻易地被水缚术困住,但现在重伤下,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唯有弃权才能避免被折磨……偏偏他还不愿主动弃权!
陆妤立刻来到裁判席,急急道:“袁师叔,贺师弟已经被水缚术困住毫无反抗能力,可能有窒息风险,无需等待,请直接判程师弟胜出。”
“贺师弟并未弃权也未昏迷,比武不得直接宣判。”擂台上存在不少绝地反击的情况,甚至也存在过昏迷后立刻醒来的情况,所以比武中存在一条昏迷后裁判数十下未能站起来即告输。而十下以内是不能宣判的,更何况贺牧昱还没有昏迷。
就算被水球束缚无法出声也可以做出弃权的手势,但贺牧昱没有主动弃权。过早宣判,实在有失公允。
袁师叔为难道:“陆师侄若是不放心,贺师侄一旦昏迷,我立刻上台制止,绝不会让贺师弟有任何生命危险的。而且比武场上点到为止,若有弟子故意谋害,宗规必然会给予惩处。
陆妤根本不担心贺牧昱有性命之忧,她担心的是溺水后直到昏迷那种痛苦窒息的绝望,担心他身上流血的伤口会在水里发炎……
就在陆妤在裁判席前急得团团转时,突然见困住贺牧昱的水球里蓝色的水灵气像是暴动了一般,星星点点地朝着贺牧昱的丹田涌去。
程昱的水灵气竟在被贺牧昱缓慢地吸纳,但也在他的身上割裂出了一道道细小的伤口,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的陆妤正惊愕时,擂台上突然刮起了狂风,整个天色都黯淡了下来。
陆妤被裹起沙尘的风吹得有些睁不开眼,只听“砰”的一声,整个水球如同爆炸般在擂台上炸开。
束缚贺牧昱的水球因程昱痛苦窒息无法控制瞬间爆裂,在化成一阵水幕落下挡住观众视线的瞬间,顾不上经脉里撕裂般的疼痛和浑身被割裂的伤口,浓浓的戾气染上贺牧昱清俊的眉眼,贺牧昱左手抬起,化掌风为剑,朝着程昱的腹部捅进了三寸。
这是他刚才的招数!他的左手不是受伤了吗!
腹部的疼痛令程昱呕出了一口鲜血,心头突然涌上一股剧烈的危机感。但还不等程昱做出反应,铺天盖地的水瀑便将他裹了个密不透风。
水缚术!
贺牧昱竟然利用了他用水灵气制造出的水球,施展了相同的水缚术!
这怎么可能!他不是才炼气三层吗!
惊恐的巨变令程昱立刻惊慌地大喊道:“弃权!我……弃……权……”
冰冷的水一下子涌入喉咙,一瞬间吞没了他主动弃权的声音。刺骨的寒意,窒息的恐怖渐渐将他笼罩,他对上贺牧昱满是暗沉冷鸷的眼眸,那眼眸空洞阴郁,似乎有着无尽的杀意。
程昱头皮发麻,竟有种对方真的会在众目睽睽之下把他杀死的错觉,直到自己被爆开的水球像死鱼一样地甩在地上。
他目光呆滞,浑身湿透,衣衫已经染满了血,在望见贺牧昱朝着自己走来时,程昱忽然剧烈抽搐了下,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贺牧昱,胜。”
擂台上的巨变也震惊了围观的所有人,由于观看这场比赛的人并不多,大部分人只是听到裁判宣布贺牧昱胜时好奇地围了上来。
“程师弟原本都要赢了,却偏偏得意忘形用了自己不熟练的水缚术,被贺师弟破了水缚术,以牙还牙了过去。”
“我觉得程师兄是因为上次的过节故意在比试时刁难和折磨贺师兄,没想到栽了跟头。”
“若是我中了水缚术,在几乎窒息的情况下肯定立刻就弃权了。没想到贺师弟不屈不挠,一直等待时机,没有轻易放弃。”
“程师弟刚刚就立刻放弃了呢。前几场比试见他赢得轻松还以为他实力见长,没想到连炼气三层的贺师弟都不如。”
“贺师弟真的只有炼气三层吗?怎么已经学会了水缚术?竟是让炼气四层的程师弟挣脱不了?”
“或许是宋师兄教的?”
“宋师兄不是说只指点了贺师弟剑法吗?”
“不是宋师兄还会有谁,总不可能是他看一遍就学会了吧……那简直是天才了……”
听着围观弟子七嘴八舌地说着刚刚贺牧昱挣脱程昱的水缚术绝地反击的情况,此刻望着他竟主动搀扶着昏迷的程昱走下台,不由另眼相看,纷纷赞叹道:“程师弟在比试时恶意针对贺师弟,没想到贺师弟如此不计前嫌。”
“我以前对贺师弟抱有成见,今日一见,是我的思想太过狭隘了。”
虽然陆妤撑腰后,贺牧昱在外门的处境稍稍转好了些,但仍有一部分弟子不屑于他这种抱大腿的行为。所以在钱启文编造谣言后,他们才八卦地以讹传讹信以为真。
在以实力为尊的修真界,实力就是硬道理。如今亲眼见证了贺牧昱的实力,而且越级打败了本以为妥妥晋升为内门弟子的程昱,年纪轻轻且是五灵根就有如此修为,众人不由对他尊重了几分。
“陆贤侄你看,刚才若是我直接宣判结果,贺师侄就没有获胜的机会了……所以有时候,对于比试结果不可太操之过急……”
笑眯眯地转过头,袁师叔就见刚刚还在裁判席的陆妤已经一蹦三跳地朝着贺牧昱的方向跑去。他感慨地摇了摇头:“这丫头,怎么都不听人把话说完呢……”
“贺牧昱!”
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他的面前,陆妤上上下下担忧地将他看了一圈,见他衣服上大片大片的血迹和左手染红的纱布,急得眼睛都红了。
“你身上流了好多血,是不是很疼……”
搀扶着程昱的贺牧昱,在陆妤走过来时就敛去了眸中的冷意。
他小声解释道:“不是我的血,是程师兄的,我搀扶他时衣服上擦到的血。”
“骗人!他根本就没受什么重的伤,水缚术最多窒息的感觉,反倒是你都被他打吐血了,剑都被打飞了,溺水的时间也比他长……我都看见了,你还想瞒着我……现在立刻,把这颗丹药吃下。”
贺牧昱的嘴角不着痕迹地弯了弯,听话地含住了陆妤递来的丹药。
他甚至都没有问陆妤给自己的究竟是什么,就一口吞了下去。果然很快,他就感觉到一股暖流在身上的伤口处徘徊,全身的伤口肉眼可见地快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