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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刚才阿霞给她看的阮家祖先被锁去六畜道的视频,她嗦着鸡骨头眯起眼睛,已经好久都没有冒的坏水咕嘟咕嘟沸腾着,傅静那小不点敢给她找不痛快,她吓吓对方也是可以的吧,也不做什么,就是随便吓吓。
在通讯录翻半天,翻出周公的微信,八百年不联系,上来就强塞任务,同样边吃饭边刷视频的周公看到跳出来的微信消息时差点吐血。
你也太缺德了吧!他向来只给人做美梦,祖先投胎当了畜生这种陆首秋就是存心坏他名声。
陆首秋顿觉委屈,我现在还不够善良???后面跟一个大哭的表情包,可委屈死她了。
周公对天想了想,好像没毛病,便答应帮她干这件事,完了又问:你跟小长工什么时候办酒?可别忘了给我发请帖啊。
赶着送礼金的还是少见,陆首秋嘴角抽搐两下。
办酒?巧了,她这一排的爹妈也在商讨这件事。
这顿饭吃的十分和谐满意,饭后她照旧洗碗,被阿落拦下,让她出去跟爹妈说话,然后自己去收拾厨房,还端出来一盘洗好的水果。
陆首秋见她忙进忙出累了一头汗,就心疼上了,拉她坐下,从桌上拿了个红彤彤的大石榴剥开,将里面红宝石一样的果仁一粒粒弄到空碗给她吃。
对父母的问话是有一句没一句的乱答,爹妈们知道她以前不好惹,现在身份差的又有点大,连阎罗王都要喊她声祖宗,他们也不太敢以长辈自居,就陆大娘几个女的问两人以后什么打算,办不办酒之类的。
阮鲸落一口石榴籽卡进气管,差点没要了她小命,背过去咳的昏天黑地,两眼泪汪汪。
她和陆首秋在一起才几天,长辈就操心起办酒席了?!会不会太快了点,今天才第一次见啊!
二十几双眼睛盯着她,等她表态。
她悄悄扯了扯陆首秋的袖子,喂,说句话啊!
陆首秋八风不动,当初为人时父母一提终身大事她就开始吹拉弹唱一哭二闹三上吊,以至于这一个排的爹妈都没有机会操办她的婚事,现在可算有着落了,心比她还急,恨不能明天就办酒。
也算她还有点良心,没让阮鲸落一个人面对这一屋子的人,不急不急,早着呢,我跟阿落刚开始谈,我们想先拼事业,阿落你说是吧?她转头笑眯眯的。
对对对!阮鲸落惶恐死了,急忙点头附和。
她从娘胎孤寡到现在,一夜之间成了小姬崽,都还没适应过来。
一个排的爹妈心想你俩要拼什么事业啊,小长工先不说,秋秋还是老实待着吧,没人希望你拼事业,你一动其他人都要吓死。
陆首秋捧着脸,假装没看见爹妈那一连串的表情。
出来一趟也没有这么快回去,后村的吊脚楼已经让人收拾好了,陆大爹他们还住那边,深夜他们四处串门会以前的老朋友,还把打算洗洗睡的阮鲸落叫上。
陆首秋因为后半夜要送亡魂,就没有跟去。
她坐在牛皮大鼓上,手中的鼓槌有一下没一下敲着,另一只手摊开的掌心中是两粒眼珠子,璀璨如宝石,混在其中也没人能看出这是死鱼眼,加上袋子里稀里哗啦响的鱼鳞,再算算余下还没吃的火焰鱼。
哦豁!发财了。
吹了声口哨,她将眼珠子揣回兜里,然后拿出手机把保存下来的视频发给傅静一份,她的售后服务一向很可以。
很快傅静就拨了语音过来,她本想挂断,脑筋转个弯她又接了,语气夸张,还明知故问,喂,付大部长啊,大晚上不睡觉找我干嘛呀,你不睡我要睡的呀。
傅静一滞,脸部肌肉僵硬,还好理智没丢,调整好呼吸认错道:这件事是我做的不对,你生气也是应该的,阮家祖先的处罚很合理,地府的律条比人间严苛,我这么做也是想试探,没有别的意思。
陆首秋对着高空的圆月呲牙,你真的很爱管闲事。
傅静沉默。
陆首秋伸伸胳膊又伸伸腿,还有别的事吗?没有就挂了吧,跟你说太多我家阿落会吃醋的,她可不喜欢你。
我更讨厌她。傅静到底憋着一口气,不吐不快。
所以你就想整她。
那边又是一阵沉默,陆首秋翻了个白眼,将语音挂断,然后仰躺着看月亮,双手随意划拉,自言自语。
唉,在这修身养性这么久,我都成好人了。
要换很早很早以前,哪个敢背地里跟她搞小动作,大卸八块都是轻的,那像现在啊,轻拿轻放。
你一个在这嘟嘟囔囔什么。两个房间都没这人的身影,就知道她还在顶层,阮鲸落上来抓人下去睡觉,听到她一个人不知道嘀咕什么。
阿落!
陆首秋一乐,翻身跳下来,银饰叮叮当当响。
阮鲸落接住扑过来的人,想生气又生不出来,只能无可奈何道:你想撞死我啊。
嘿嘿~
笑的好傻。
昨天闹到很晚才睡,第二天太阳升的老高了阮鲸落还缩在被窝嘟嘟嚷嚷,拉高被子蒙住脑袋又睡过去,陆首秋没吵醒她,轻手轻脚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