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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疼?
这个感觉一闪而过,快到抓不住。
阿落?你怎么来啦,留给你的早饭吃了吗,养生膏呢,喝了没?最近天干物燥,很多人喉咙都不舒服,你以后每天都冲一杯喝啊,护嗓子的。火腿还没有腌完,陆首秋边说边往回走。
阮鲸落跟在她后面,嗯,都吃过了,你早上几点起来的。她又问。
也没有很早,天都亮了。其实是一夜没睡。
院里头有二十多个仙民,都是来腌火腿的,每年这个时节她们就会聚在猪大姐家做火腿,用来做火腿的猪后腿就是猪大姐家养的黑毛猪,早早就跟她说好要几条后腿,让留着别卖,等做成火腿她们就扛回自己家,生的猪后腿和火腿又不是一个价格了,得翻几倍。
阮鲸落也洗了手帮忙,她让陆首秋不干,在边上动嘴指挥就行了。
先擦皮?之前也没有腌过火腿,吃都没吃过,太贵了,一小块就二三十,吃不起。
嗯嗯,擦完皮再擦肉,要均匀,每个地方都要腌到位,反复多次。
做火腿很费时间,搓好了还要腌制大半个月,再挂到干燥阴凉的地方,年限越长火腿越好吃,跟腌肉腌鱼一样。
大家一起做就显得热闹,也有趣,聊聊天时间就过去了,活干起来也不会那么累,这些东西年前都会做很多的,留着自家吃,或者送亲戚朋友,鬼怪仙民也需要走亲戚,跟人间差不多。
集市和鬼寨都有卖老火腿的地方,好的火腿形似琵琶,表皮多为蜡黄、淡红,当然有些放的时间长了就会有一层黑黢黢的像发霉了一样的东西,刮掉这层东西里面看还是蜡黄的,切开后看到的肉也是红白分明,一层层的很好看,烹饪之后味道鲜美,咸中回甜。
这样一条老火腿可不便宜,几百块是很中肯的价格了,再好的要上千,愣是这样也有不缺钱的生人来买,都说农场的火腿比外面的好吃,老顾客每年还专门预定,说是要装礼盒送人。
在鼓楼厨房后头的小仓库也有两条老火腿,狸花盯很久了,就是太硬,啃不动。
陆首秋打算今天回去就劈一条,正好那天摘回来的红豆还没有吃完,可以做个红豆炖火腿,再让阿玫姨帮忙做点火腿月饼,今年中秋她还没有吃够,但她不太会做,阿落也说不会做云黔的月饼,怕做出来不好吃,浪费,她俩吃糕点多半都会去阿阿玫姨的店买现成的。
豆腐坊今天有做姜黄豆腐,拿来炒火腿片正好,这样想着,她就跟阮鲸落说了,后者百忙之中抬头看她,什么都没说,真是任何时候也不忘吃。
临近中午,做火腿的队伍陆陆续续就各回各家了,留下抹好盐的火腿在猪大姐家腌制,半月后再来取,猪大姐还顺道做了吹肝。
杀了四十几头猪,肝脏可是好东西,陆首秋也要了点,猪大肠可以做卤肥肠,她和阿落都爱吃,小肠洗干净翻过来烤着吃也很香,猪肺可以炖白萝卜。
后面还要杀猪呢,一头猪就两条后腿,这些都不够,有的仙民要做二三十条火腿,说是亲戚多,怕做少了不够分。
秋意渐浓,落叶铺满山道,树上的柿子黄澄澄挂在枝头,几只鸟雀争先恐后啄那颗最熟的,活泼的身影跳跃在树梢。
银饰彩衣的美貌姑娘抱住树杈子,伸长手臂去够还没有被鸟雀啄烂的柿子果,悬挂在旁的篓子收获满满,另有一个眉眼稍显厌世的姑娘在树底下张望,抿紧的唇瓣和蹙起的眉头都透出她很紧张树上之人的安危。
陆首秋,差不多行了,赶快下来。纵使知道这点高度就算摔下来也伤不到这人,但她还是会担心,已经催了不知道多少遍。
再摘几个,这边的大,做柿饼肯定很甜。
陆首秋选的这棵柿子还没有完全熟透,太熟了做不了柿饼,这种牛心柿比扁的那种好,做出来的柿饼无论颜色还是外形都好看,还是溏心的,就是不太耐保存,扁的倒是耐保存,不过口感偏硬,也不如牛心的甜。
将篓子彻底塞满她才下来,阮鲸落悬的心也终于放回肚子。
她们今天上山也不光摘柿子,还采了菌子,这个季节菌子快没了,长出来的也不如春夏的饱满鲜嫩,种类也有限,牛肝菌会多点,背篓就有不少白牛肝菌和酸牛肝菌,还有些紫盖、青盖的不知道叫什么,阮鲸落一个不认识,都是陆首秋负责采,她跟在后面拿东西,陆首秋说春天会更多,漫山遍野都是,她没赶上好时候。
这个时候山上的野柿子和山楂也熟了,前者个头比普通柿子要小,跟青枣差不多,熟透才能吃,特别甜,没熟之前苦涩到难以下咽,之前陆首秋哄人吃过,骗说像脆柿那样的,她虽然怀疑但还是咬了,结果嘴巴麻了大半天,发誓再也不碰这东西,现在陆首秋把熟的递到嘴边也不吃,她不会再上当了。
见她不肯张嘴,陆首秋也不强求,收回来塞进自己嘴里,又把背篓整理一番,将红山楂铺在底下,菌子放在上面,这样就能空出一个背篓再去摘点多依果,她要用这个酿酒,等夏季天热时做果酒冷饮喝,顺便摘些酸角回去做酸角膏,秋冬天冷喜欢吃烤肉和火锅,容易腻,也上火,兑一杯酸角膏解解腻也挺好。
这些基本都是野生的,长在哪个山头就归谁,她圈给阿落的这座荒山先前也没有仙民租,相当于原始未开发,猛兽肯定是没有的,很安全,但各种野果、野菜格外多,还在松针比较厚的地方发现好几丛干巴菌,一丛丛像炸开的牡丹花,就是颜色干枯发灰,乍一看以为是坏了的树皮之类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