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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是么阮鲸落垂下眼,心情莫名好起来。
没让陆首秋动手,她帮着陆首秋夹米线,几乎把锅里的肉丸全捞碗里,后到的黑白无常只分到两个。
桌上有才拌好的折耳根,放了辣椒面,味道更冲,陆首秋拼命往碗里夹,也不忘问阮鲸落怎么不吃。
我不饿。她胃口没这么好,一天吃好几顿已经撑到不行了。
范无咎依旧话不多,三两下干完一碗米线,谢必安因为有倒不完的八卦,所以吃的慢,最后桌上只有他一个人在吃,其他两个已经饱了,陆首秋哈欠连连,歪在阮鲸落肩上半眯着眼听这哥们儿讲十殿阎罗跟孟婆的爱恨情仇。
阮鲸落也困,但她喜欢听这些,就没有急着回房间睡觉,反倒是旁边的陆首秋,脑袋直接从肩膀滑到她怀里,僵着身体犹豫了会儿,她还是抬起胳膊,让陆首秋趴到怀里睡了。
她的举动惹来一直沉默的范无咎瞥一眼,这位需要睡眠?他怎么不知道。
可能是他那张死人脸表现出的疑惑太过明显,陆首秋闭眼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在阮鲸落看不到的角落悄悄将手指放到嘴边,冲范无咎比了个动作。
嘘,别多嘴。
黄泉客栈是唯一既收人间货币也收冥币的地方,主要是为了方便初次往来农场的鬼魂,怕他们一下子不习惯或者不懂提前换算好人间货币就直接冲进店铺买东西,要是吓到生人,估计首秋大人又得头疼好一阵。
同时黄泉客栈也为鬼魂提供住宿,费用不低,一间普通大床房要380rb,押金100,有早餐,十点之前拿着前台给的早餐卷就可以去吃,粉、面、饭、炒菜、西点、豆浆牛奶水果都有,还是很丰富的,出来办事或者短时间内交易完成不了的鬼魂都会开间房,旺季还需要提前预定,晚了就只能找个避光的旮旯角躲着。
上回阿霞提到的那几个生面孔就住在这,老板留意过,没看出什么名堂,兴许是在地府憋了太久跑出来玩的,这天深夜看他们往外走,以为又是像前几天那样去街上溜达,就没有多问。
离开黄泉客栈有一段距离后为首那老头鬼才跟其他几个鬼说:我已经打听清楚了,出了寨子就有门通往人间,晚上无人看守,咱们现在过去。
行,听大哥的。
他们也不是别的,就是阮家村的祖先。
陆首秋带阮鲸落回云黔后,阮家村还是天天闹鬼,谁家都不得安生,阮明楼还关着没出来,薛彩云一个农村妇女这辈子没经过这种事,吓的六神无主,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家里又有两个老的被吓出了病,躺医院没缓过来,原本打算躲去国外跟女朋友逍遥的阮云飞,脸上突然长出一个痦子,还一天比一天大,现在都盖住半张脸了,去医院看了也没用,激光都去不掉,他哪还敢去见女朋友,躲在家谁都不见,连薛彩云送饭进去都被推搡出来。
刘家那边因为没有直接参与,以为高枕无忧,结果扯出刘良强/奸多名未成年少女这档事,人证物证都有,上面又有大人物过问,这事无论如何都压不住,他躲在外地也没用,一样被抓回来了,刘家也跟着人仰马翻,上下乱成一团。
阮栋梁跟他们是一条船上的,自然脱不了关系,以为自己也要完,没想到峰回路转,上面又松了口,接着刘家和他大儿子阮明城又四处活动,找关系,总算是保下来,暂时没事。又不知道是谁给阮栋梁出主意,说可能是阮家村的风水出了问题,不如回去拜拜祖先,问一问,请祖先保佑。阮栋梁也是病急乱投医,真信了,回去就组织全村老幼到祠堂,焚香烧纸求祖宗护佑阮家村上下,一定要让阮鲸落那死丫头得报应。
对,没错,阮栋梁觉得所有的事都因阮鲸落而起,她就是不详,专门克阮家村的,不然为什么她一回来村里就成这样。
阮家的祖先这些年因为阮栋梁以及他的几个儿子有能耐,每逢清明重阳都烧很多纸币、金银元宝什么的下去,让他们在地府过得很滋润,重新修缮过的祠堂也很合他们心意,一听说村里出了个妲己那样的妖孽,专门祸害族人,不仅把亲爹送进派出所,连阮明城都被害得差点丢官,这还了得,听到信儿后他们立马就打听着从地府出来,准备回阮家村抓妖。
除七月十四鬼门关大开,地府的鬼魂可以自由出入人间外,其他时间都是不被允许的,而唯一能通往人间的就是这座位于云黔的农场,阮家村的祖先也不傻,在地府时他们给一个职位不低的鬼差送了好多钱,打听到管农场的是个二十出头的女娃,还有个守门人,午夜之后大门便无人看守,他们在鬼寨溜达了几夜,旁敲侧击出的消息跟以上差不多,就决定等那女娃和守门人离开后偷溜出去。
那个守门人看着有点眼熟,好像在哪见过,想不起来了。
这帮老鬼当然想不起来,阮家村那个地方封建又重男轻女,每年开祠堂祭祖,女人只能在厨房忙忙碌碌做菜摆好桌等男人们拜完了下来吃,祖先都没怎么见过阮鲸落,不知道她是谁很正常,要是知道啊,指不定又闹出什么。
阮鲸落就更不知道他们了,都死好几百年了。
在途径鼓楼时,上面悬挂的六角铃铛随风飘摇起来,叮叮当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