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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归玩,闹归闹,它才不要一直生活在深处,可听说了首秋大人这次将深处泛滥的蛮蛮都匀去未开发区域拓荒了,它要是被罚去深处肯定也是挑大粪的命。
喵~~神明在上,没有哪只想挑大粪的。
别看狸花是村头一霸,爪子贱的看见路边睡觉的狗都会上去刨几下,但在陆首秋面前它很能屈能伸,向来没节操,四腿倒地啪唧一下就跪了,相当识趣,乍一看像个绝对的老实头子。
陆首秋都懒得评价它金鸡百花影后般夸张的演技,狸花要是听话老实,她倒立洗头。
想想曾经心血来潮只给狸花吃猫粮,代价就是连续几天她被窝都是猫尿那股难以言喻的潮湿,织女姐姐专门为她织就的那床花纹精美的四件套就这么给毁了怎么洗都有股猫尿味,熏得她头晕眼花。
这光荣事迹足让逃到深处躲起来的狸花跟其他生灵吹嘘几百万年,三界之内除了它还有谁敢在首秋大人的床上尿尿?没有!
小熊猫吱吱乱叫扭动胖乎乎毛茸茸的身躯想挣脱,结果都徒劳,落到陆首秋手上还能跑掉的生灵目前还没有,只得乖乖当个吉祥物缩在角落,等着被送回深处。
陆首秋现在没功夫理这些事,腌菜对她来说才是尾那带回来的茶叶,想做茶叶蛋偏偏一直忘。
看她这个脑子,果然活太久了,逐渐有点老年痴呆,记不住事。
我没钱!到底要我说多少遍你才肯信,是不是要我死你才满意!
木屋内,阮鲸落满脸都是委屈勾起的愤怒,她对手机那头的薛彩云低吼,尾音尖锐的像一把刀,捅的却是自己的心脏,明明已经痛不欲生,但出于血缘的本能,吼完之后还是忍不住对薛彩云心生愧疚。
脑海有个声音在不停催眠,薛彩云是你亲妈,生你养你,没有她就没有你,她过得也不容易,嫁了个不是东西的男人,家暴、出轨,这些是你从小就看到的,薛彩云一次次被打的站不起来,唯一那次硬气提离婚还是你承诺挣了钱就带她离开,她把你当成倚仗才有了反抗的勇气,后来没能成功,反而招来更多毒打跟谩骂,这些都是你的责任,因为是你怂恿薛彩云的,给了她希望却没能力带她离开,你是一走了之了,可薛彩云还在那里吃苦受罪,你忍心吗?她不过是问你要生活费,为什么不给,你现在明明有钱
阮鲸落的视线停在陆首秋给的那几根人参上面,是,就在刚刚,她卖了一根,加上之前卖生鲜得来的钱,她人生第一次看到自己银行卡余额有这么多,要是再把剩下几根卖掉都能全款提一辆性价比不错的四个轮了。
那头的薛彩云在她老公阮明楼的威胁逼视下,边淌眼抹泪边絮絮叨叨儿女都是讨债鬼,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结果都是白眼狼,工作了也不知道孝敬父母,没良心,不孝,害她在亲戚朋友面前抬不起头。
常年的暴力殴打使得薛彩云极度害怕恐惧阮明楼,这个在外无能狂怒的男人只会在家打骂老婆出气,年轻时候的薛彩云还知道反抗,现在被控制洗脑成了顺从的羊,已经忘记自己是个人,每天想最多的就是儿子阮云飞是阮家第三代唯一的根,是全家人的心头肉,不能委屈了他。
而阮鲸落是女儿,迟早都是要家人便宜了别人的,如今养这么大,就该为家里挣钱,供着唯一的弟弟,将来给弟弟买房、出彩礼娶媳妇,都是她这个姐姐该做的,村里家家户户都这样。
阮鲸落打记事起就知道自己生在一个重男轻女的家庭,从小到大,不管是自己家还是亲戚家,女人都不被允许上桌吃饭,要么另外支个小桌子,要么在厨房站着吃,男人们就在那边大鱼大肉的喝酒。
她坐在木屋唯一那把椅子上,听筒里是阮明楼打骂薛彩云要不到钱的声音。
心被一只手抓住,硬生生给扯起来。
过了不知道多久,那边的声音才小下去,之后是阮明楼如愤怒的疯牛般粗粗的喘气。
阮鲸落木着的表情终于活过来,眼珠子转动,视线往上抬看着虚空。
别再打她了,我转钱。
阮鲸落闷的像个葫芦,回来到现在就没说过一句话,对屋里多出来那只可疑的小熊猫也只是看了眼,什么都没问,还好做饭的手艺没丢。
晚饭比中午吃的丰盛,是陆首秋像只烦人的蚊子那样在阮鲸落屁股后面逼逼叨叨换来的菜单,除烤鱼烤肉之外还有薄荷炸排骨、酸辣猪骨白菜汤,主食是普洱茶小汤圆,有鲜花馅儿和火腿馅儿,份量不多,因为阮鲸落这个北方娃打死不吃除芝麻馅以外的汤圆,所以只给陆首秋做了一碗。
别看每次都准备这么多菜,但从来没有剩下,陆首秋很能吃,肚子像无底洞,多少都能装下,左手大骨头右手烤肉,碗里是她最爱的煳辣椒折耳根蘸水,本来心情很烦躁的阮鲸落看她跟饿死鬼托生似的,郁结在心的那股气倒是莫名其妙散了出去。
陆首秋百忙之余抽了抽鼻子,顺走从阮鲸落头顶飘出的怨气。
听情报六处大门口的鸟雀报告说阿落打完电话之后就像木雕似的坐在那发呆,要哭不哭的看着很可怜,人参全卖了,一根没留下,得来的钱除现金之外全转给了她妈,原本她是有点钱的,现在又回到解放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