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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可以种一些花草吗?”
她在这个学校干了这么多年的活,身边经过无数人,所有人都把她忽略了,好像她因太讨人厌而被人潜意识排除在外,没有人看到她。
这是第一个停下脚步跟她说话的,她本来就有点惊讶,更惊讶地是看到了那么漂亮的一个女人。
“我买了很多花种子,你需要吗?”她蹲下来,把怀里的纸袋打开给她看,“我是学校新来的辅导员,叫楚雪林。”
纸袋里确实好多种子,还有一些是她这个种过地的人认识的。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或许是在这个学校被忽略太久了,总想有个人说话,她跟她聊了起来,端着脸努力展示自己的“专业”,“这是豌豆种子,这是红豆,还有蚕豆,你是不是被卖花种的人骗了?”
“你都认出来啦?”楚雪林开心地看着她,“没被骗,这是我特意买的。”
她不理解,“你买它们做什么?”
楚雪林捂唇轻笑,“买它们啊,因为……豌豆花也很好看。”
后来,她们遇到后总会聊上几句,每次都是楚雪林主动跟她打招呼。
她出现在楚雪林经过的路上的频率越来越高,越来越关注她。
一年后,她看到她和王巴丹恋爱了。
没多久,学校的人看楚雪林的眼神都不对了。她从学生的议论声中得知,网上有她的双人艳照。
楚雪林笑得很少很少了。
那张脸笑起来那么好看,是她在睡前总要想一想的,不该这样。
她想安慰她,又不知道怎么安慰。有一天晚上,她突然想到一个方法,她想在学校那个空了的小花园里为她种上一片豌豆花。她激动地想去跟她分享这个想法,夜里就去她的宿舍找她了。
就是那天晚上她听到了她跟王巴丹的争吵。
“你说过你会一辈子为我守护这个秘密的。”
“抱歉雪林,上面给的压力太大了,你就帮我这一次,好吗?”
“王巴丹,除非我死了。”
后来她就消失了。
王巴丹成了教授。
她却什么都不敢说,就算别人问她,她也闭口不言。她见过王巴丹和院长在一起笑得开心的样子。她不能失去唯一撑着她的工作。
“一定是王巴丹害死了她。”终于可以开口后,这个枯瘦又恐怖的女人声音嘶哑而响亮,“一定是他!都该死,我们所有人都该死!”
女校工疯疯癫癫抱着火盆跑后,蔺祥激动地搂住夏白的肩膀,“全连起来了夏白!我们找到真相了!”
“楚雪林身上哪里有畸形,她的男朋友王巴丹,为了巴结上面那些人,用她来直播,最后为了满足某些人的变态癖好,还把楚雪林给害死了,因为有蝾螈的存在,楚雪林一定经历了很多痛苦,死后鬼魂被困在停尸房,诅咒所有进去过的人因自己的癖好而死。”
“这就是楚雪林故事的真相!”
“这个王巴丹可能就是因为知道楚雪林的畸形秘密,才跟她恋爱的,就是想利用她,渣男,楚雪林姐姐好惨。”
“冷静点,如果这就是这场游戏的真相,如果我们真的找到了真相。”夏白呼了口焦灼的热气,“那为什么游戏一点反应都没有,我们还在游戏中?”
蔺祥愣了,“是啊,一点反应都没有。”
“啊,是不是这样,还有一个关键点,我们到目前为止还不知道楚雪林有什么畸形,我们得找到楚雪林的尸体,找出她的畸形,来验证我们的想法。”
蔺祥的推理没问题,都能说得通,可是夏白觉得不对,还有地方连不上,这种感觉就像做数学试卷压轴题,做完后发现题目里有一个隐藏条件自始至终没用上。
而且这种过于顺利又勉强的感觉,很像他们被什么引导了。
到底哪里有问题?到底忽略了什么?
有什么呼之欲出。
他现在脑袋昏昏沉沉,心跳又响又快,带动血液也跟着烫热了起来。
他紧紧握住兜里的家谱,感觉他必须回去了。
“先回去,明天问花昊明。”夏白说。
“对,花哥现在要到宿舍了,我们得赶紧回去。”蔺祥说:“也回去看看温冬怎么样了。”
他们回去时,温冬已经躺在床上了。
孟天佑一手的鲜血,地上有撕裂的干净衣物,全是长条的,一看就是用来包扎伤口的。
见两人过来,孟天佑和温秋也立即看了过来,先是看蔺祥的头发,又仔细观察夏白。
温秋视线在夏白身上打量了一圈,问蔺祥:“夏白异化的是什么癖好?”
蔺祥骄傲地说:“夏白没有癖好!我就说他一定是那个不会被异化的!”
两人都惊讶地看向夏白,夏白确实没什么问题,除了这几天没睡好,眼眶发红,眼里困倦非常。他们都这样,已经困得大脑罢工了。
“你呢?你的头发怎么回事?”温秋接着问。
蔺祥马上要哭出来了,“花哥是异食癖,我把我的头发给他吃了。”
“……”
蔺祥又问:“温冬怎么样了?”
他发现他问完,温秋的脸色变得非常非常可怕,宿舍的氛围也僵硬了,他立即改口,“这么晚了,大家都困得不行了,早点睡一会儿吧,明早见!”
说完他就麻溜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