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10(六):神偷(古言盗贼Z/金吾卫Y)掉(1 / 3)
&esp;&esp;她不慌不忙,将烛台放在香炉架上。
&esp;&esp;她抬眼看着剡,平静地问:“我听不懂你的意思。我既不是止,也不认识你。你又是谁?”
&esp;&esp;剡方才的质问给她制造了误导,是芷还是止,她只能选择一个。如果她承认自己是芷,那么深夜外出,又戴着面具,就算不能立刻证明是止,行为也很异常;如果承认是止,又半夜回到芷的房间,很难不怀疑她就是芷,从而暴露身份。
&esp;&esp;所以她索性两个都不选,装傻充愣。
&esp;&esp;剡说:“你说什么都不知道,那么为何出现在这里?”
&esp;&esp;她反问:“我来去自由,我去哪,跟你有什么关系?”
&esp;&esp;剡微笑:“这是在下未婚妻的闺房。”
&esp;&esp;她嗤笑:“深夜在未婚妻的闺房,一看就是心怀不轨,你还好意思质问我?”
&esp;&esp;“女郎这是在怪我轻浮?”剡柔声说,“请不要怪罪,我只是担心女郎的安全。一个女子在京城独行,这也太危险了。”
&esp;&esp;这样的话她听得太多了,心里早就不耐烦,但知道他是在故意激自己,面上不作反应。
&esp;&esp;“跟我说这些做什么,跟你那女郎说去,”她说,“我走了,不跟你浪费时间。”
&esp;&esp;他屈指一弹,窗户在她身后关闭。
&esp;&esp;“你我交过手,你知道在这种情况下,你很难逃出我的追捕。”剡说。
&esp;&esp;半晌,她问:“就算捉住我,你又怎么证明,我是你要抓的那个人?”
&esp;&esp;剡说:“你这身装扮,若是不出所料,你身上应该有各种武器吧?很难不让人联想到你的身份。再加上你被抓后,露出真面目,就再难逃脱了。”
&esp;&esp;她沉默不语,盯着他,警惕他的动作。
&esp;&esp;他叹了口气,说:“无论你承不承认,我都无所谓。我此次前来是为了告诉你……我想帮你。”
&esp;&esp;她的脸颊映着摇晃的烛光,隔着面具显得十分陌生。
&esp;&esp;她冷笑:“你还真是为他人着想。”
&esp;&esp;剡说:“我是为了自己着想。试想,要是我不及时发现,是被旁人发现,我的未婚妻居然是轰动京城的大盗,而负责追捕她的人是我。不仅包庇的嫌疑就落在我头上,我的家族也因与你的婚约而受到牵连。”
&esp;&esp;“所以,你想怎么办?”她问。
&esp;&esp;“我可以保你,不继续追查。将来你嫁入我家,我们同为一体,没有人怀疑到你头上。”他答道。
&esp;&esp;她问:“条件是什么?”
&esp;&esp;他笑:“你真直白……条件是,你要把赃款去向全部供出。”
&esp;&esp;虽然他开价很高,但是他已经猜到了她的身份,若是逮捕她,在京兆尹的刑罚手段下,不逼供是不可能的。再加上她知道上面对盗贼止追得紧,只要抓了一个人,在此期间止不再出现,就能定案,确认她就是本人。
&esp;&esp;她垂下眼,说道:“我答应你。”
&esp;&esp;他仔细观察她的表情,她面色平静,又答应如此果决,令他不禁怀疑。
&esp;&esp;“当真?”他问。
&esp;&esp;“当真。”她说,“但是……但是……”
&esp;&esp;“但是什么?”
&esp;&esp;她咬了咬唇,片刻后,捂着脸哭出声。
&esp;&esp;“我实在是没办法了……”她说,“我不是为了钱财,而是……我一直在找一个东西……”
&esp;&esp;剡皱起眉:“你好好说,是什么?”
&esp;&esp;她抽噎着说:“我母亲……我生母,她现如今住在郊外别院,身患顽疾。当初一名神医到此,说需要一味珍奇药材,才能凑出药材治病。我实在没办法,听说京城有此药材,才到处寻找……”
&esp;&esp;她细细说了什么疾病,什么药材。剡听说她有个不得宠的生母,她小时候就养在主母膝下。现下他信了几分,见她哭得伤心,不由得软了语气。
&esp;&esp;“好了,别哭。”他说,“不是什么大事,你嫁到我家,你母亲的事就是我的事。以我家族的家底,给你寻找一个药材不成问题。”
&esp;&esp;“真的?”她噎着泪抬头看他。
&esp;&esp;“真的。”他轻声说道,走上前。
&esp;&esp;她退后了一步,可见他神色温柔,便站在了原地。他低头拿帕子给她拭泪,动作轻柔极了,像是对待易碎瓷器。
&esp;&esp;“别哭了,我真心疼。”他低声说。
&esp;&esp;“你一点都不心疼!当初那伤……你还轻薄我,把我当做,当做……”她说不下去。
&esp;&esp;他笑道:“当做什么?”
&esp;&esp;他存心逗她,她说不出口,只能跺脚闹脾气,眼看着又要哭。
&esp;&esp;“好了好了,我给你赔不是。”他向她作揖,“不提这事了。对了,你身上的伤怎样了?”
&esp;&esp;“伤口愈合了,但下雨时还会隐痛。”她小声说。
&esp;&esp;他忽然不说话了,她觉得奇怪,抬头看他,他却撇开脸,移开目光。她看不见他眼底神色,过了几秒,他又看过来。
&esp;&esp;“让我看看。”他说。
&esp;&esp;她抿着嘴:“想什么,你就会占便宜。”
&esp;&esp;“不是,”他失笑摇头,“我真想看你的伤。看能不能替你缓解疼痛。”
&esp;&esp;她勉强答应。她坐在他身前,背着身,拉开肩头衣服。他低头看去,只见白皙如凝脂的肌肤上,有一道惊心触目的伤痕。
&esp;&esp;他垂下眼,将掌心贴在那伤上。
&esp;&esp;她感觉到伤口传来温热,不是体温,而是一股气息,令她微微作痛的伤处稍微好转。
&esp;&esp;“这伤伤到了骨头,是我不好。”他说,“需要用内功驱逐寒气,这样雨天你会好受些。”
&esp;&esp;她侧着头,他看到她的耳际和修长的脖颈。烛光摇曳,他整理好她的衣服,放下手,她的手忽然覆在他的手背上。
&esp;&esp;“多谢。”她说。
&esp;&esp;他翻开手掌,用掌心托着她的手。他的手比她的大一圈,对比明显。他合上手指,将她的手包在手里。
&esp;&esp;不久后,剡向芷的父亲提婚,两家定了婚期。在此期间,芷不间断与剡私下见面,一点点交代赃款去向。为了监督剡遵守承诺,她要求,在成婚后才交代所有赃物去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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